2007年12月31日

Ja, ich bin Yen


by ammon


去年在台南誠品和堰碰面,煙的話比人多

很多人把低調當作自我介紹的修辭

低調是怎麼回事呢?是意指我有了作品我羞怯地不敢尋覓觀眾嗎?

還是,我不能確定明天之後我是否依然創作,就讓這一切靜靜的發作然後消失叭


但是堰,喔遇見堰我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她就是那個直接給妳答案的女人,她的答案真切肯定

是的是的我是,我有多重人格同時嘎十部戲也不會忘一句詞

我的身體是洞穴住滿鸚鵡,牠們吐信,覺察人性的幽微

我是劇場裡的幽靈我是披上黯淡外衣的小女孩

只要有一盞燈打到我的頭頂,我是光的本身妳再且看不見什麼是明亮

妳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屏氣凝神地為我瘋狂


是的是的我是

我慶幸跟堰活在同一個年代

will you still create tomorrow?

Happy New Year, meine Liebe Sylvia Plath!


很難述說你帶來的轉變,如果我現在活著,那麼過去就等於死亡’。 希薇亞‧普拉斯〈情書〉
‘Not easy to state the change you made. If I'm alive now, then I was dead.‘ Sylvia Plath〈Love Letter〉

努力以美麗,奔赴你要的快樂!

祝福

2008風清天朗,簡單的輝煌

Liebe, Liebe, Liebe ist alles Sylvia Plath

2007年12月26日

Interview

激情讓片刻的熾熱變成永恆的力量
── 專訪《給普拉斯》導演Baboo


受訪者:Baboo(《給普拉斯》導演)
訪問及撰稿:吳俞萱(文字工作者)

全文刊登於一月號《王城氣度 》

前年,我第一次看Baboo導的戲《百年孤寂》,特別記得那些從異域來的人,靜立在某一個位置,敘述或評論自己的身世或對世界的理解,像為了時間之書所隱去的一行字進行補述。這次《給普拉斯》的製作團隊陣容堅強,Baboo再度和編劇周曼農合作,邀來劇場界天后徐堰鈴和資深舞蹈家張曉雄,直探女詩人普拉斯冷傲而熾熱的死亡隱喻。


問:為什麼會做《給普拉斯》這齣戲?


答:去年做完《百年孤寂》,我覺得我跟編劇實在氣味相投,所以決定再合作下一齣戲。我沒有什麼想法,只是想這次來做個女作家,周曼農說她想做普拉斯,但我問她,普拉斯是誰?剛開始我不太熟悉普拉斯,我只知道我的書架上有一本《冬日將盡》,我就想起來她是誰了,然後,慢慢地走入她的世界。當我們聚在一起讀普拉斯,很多東西會自己跑過來,就像能量的匯聚。我發現在普拉斯最絕望的時候,她創作的東西最好,當她最欠缺的時候,也許是最飽滿的時候。這讓我開始思考:為什麼要創作?如果我們能好好活著,為什麼要創作?我想講的是人在精神上的匱乏反射到創作上,如何形成創作的欲望?當靈感來臨的時候,是什麼狀態?這又牽涉到,「我」何以為「我」?我和創作的關係是什麼?創作的激情帶來的虛偽有多少?讀普拉斯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這些,但這永遠是無解的問題。而這次的工作團隊都是老班底,但兩個演員我都是第一次合作,徐堰鈴和張曉雄把我想要的形象、事件、情緒做出來,在舞台上會有蠻多互動,我是幫助他們能安心、盡情地站在舞台上。

問:我在詩裡讀到的普拉斯是一個親狎玩弄死亡的女人,她要你看她靠死亡很近,而且她似乎不畏懼;那你讀到的普拉斯是什麼樣子?


答:我覺得她是個很兇的女人,她的詩很強悍,跟我以前做過的東西很不一樣。我以前的東西不那麼說明白、很疏離,她的詩給我的感覺是感官上毫不掩飾的身體的愉悅、身體的等待、身體的傷害,我感到強烈的、直接的肉體的碰撞。她的憂鬱裡夾雜著愉悅和快感,她死的時候一定是帶著一絲微笑,因為死亡就像創作。

問:為什麼想做一齣獨角戲?

答:普拉斯被稱為「自白派」詩人,她的詩是從個人的身體和情感出發,進行大膽的自我揭露。詩裡直接的自白有著多層的扮演,和戲劇中「獨白」的形式很像,我們就用了獨白的形式去發想。獨白可以是把話講給上帝聽、可以是告解、可以是對自己說話、也可以是一種後設,我開始思考,什麼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會獨白?用什麼樣的方式獨白?這是這齣戲蠻有趣的地方,一個女子站在舞台上獨白,是她對自己說話呢?她對男人或對她的父親?她也許是詩人普拉斯,又或許是作品反映出來的普拉絲,也可以是一個同名的人,在遙遠的地方說話。這次的戲是一個人分裂成很多角色,她的狀態不斷跳躍,她的情緒和語言也不斷進行剪輯,從這個點轉換到那個點,是瞬間變化?緩慢移動?她是用什麼方式說話?什麼角色在說話?什麼質感?是快的,還是慢的?高音還是低音?音樂就在她的身體裡面,我要把它彈奏出來。她的動作也會隨著主題的完成或不完成去形成一個密碼,相同的動作可能有不一樣的情緒。我想讓觀眾看到演員的專業和技藝,因為我們很容易以為演員就是在舞台上哭啊、笑啊,只要不要臉一點就可以演戲了,但其實不是這樣的,我要讓觀眾看到演員的技術在哪裡。同樣地,身為導演,我也透過一個人跟另一個人工作,重新去探索什麼是導演的「基本功」;過程中,所有疑惑、遲疑、無助可都會被發現,都會被攤開來檢視,也許導演的權威也會被否定掉,但對我來說,這是種鬆動。在討論的過程中,某個動作或表演方式被確定了,我們就會覺得好爛喔,這樣就確定了。確定了會覺得焦慮,不確定反而會更想去挖掘。

問:你這幾年的作品,從《致波赫士》、《疾病備忘》、《百年孤寂》到新戲《給普拉斯》,都與文學作品有關,為什麼想改編文學作品?


答:我記得唐諾曾說:「閱讀者常以為自己欠缺的是閱讀的方法,但閱讀者真正需要的是知道有人在做和你一樣的事,看到你看到的東西,想你冒出來的心事,尤其是清清楚楚講出你哽在喉嚨說不出來的話,這會適時安慰你孤獨閱讀歡快之餘不免時時襲來的寂寞和孤獨,你想弄清楚出現在你腦中心底的某個圖像或念頭不是幻覺,你並沒有發瘋,世界上有人和你一樣,而他不僅活得下去,還安祥快樂。」作家用了更純粹精鍊的方式,陳述我內心也在思考的問題,就像米蘭昆德拉講的「共感」,這是我想改編文學作品的緣故,是某種激情所致。但我覺得文學的改編沒有忠於原著這件事,我能做的是把我在閱讀時被震到的東西,透過我所擅長的劇場這個媒介去強化、轉化、變換成另一種方式,讓更多閱讀者感受到某種真實。

問:你覺得創作是什麼?


答:我覺得創作某種程度和愛情很像,源自於某種「匱乏」。愛情是缺乏另外一半,所以尋找;創作是欠缺某種生命的能量,所以藉由創作找回來。也許每個人的理由都不一樣,但我覺得追逐愛情和創作都有一種激情,當有一天激情消失了,或可以在其他地方找到,例如我可以專心閱讀就得到激情,那我就不會再做戲了,因為這個激情要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激情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我有時候會選擇讓自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把自己丟棄,這是另一種激情。

問:你在劇場界十年,幾乎每年都推出一齣作品,你怎麼看待自己的創作?怎麼看待觀眾?


答:我一直在思考創作者和觀眾、創作者和作品的距離,這是很難解的問題,但我覺得很好玩。對我而言,劇場的「寫實」,在於當下給人的情緒撞擊,在那個當下,觀眾跟演員、創作者一起脈動。做每齣戲我都會思考怎麼運用劇場裡有限的媒介,跟觀眾達成立即性的溝通。雖然溝通不一定能立即達成,也許觀眾離開劇場很久之後,才明白那一個當下的撞擊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沒關係,我希望進劇場看我戲的觀眾是某種氣味相投的,我每次做戲都不是在對一大群人說話,我是對一小群人說話,他們能懂,我就覺得夠了。
2007年12月13日

Poster for Plath project--預購贈送版

贈送版海報B款--菊全size


贈送版海報A款-菊對size
Photo by Loki Tsai
Graphic & Art Design by 聶永真
*1月31日前憑預購票券至國家戲劇院票口憑票兌換,或於演出現場兌換,共有兩款,你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版本,數量真的有限,送完為止。

Poster for Plath project



Poster正反面





Aesop書腰


Poster+書腰
Photo by Loki Tsai
Graphic&Art Design by 聶永真
2007年12月6日

《給普拉斯》預購七折優惠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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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2月4日

sketch for Hsu Yen-Ling in plath project

sketch by 姚俐吟
photo by Loki Tsai



2007年12月3日

【轉載】形上的流亡:我的歲月委身於陰影

希薇亞‧普拉絲的「自白」詩歌


文字 宋國誠

相較於任何其他死亡方式,自殺更能顯示主體的自覺與意志,反映出人對自然規律或社會際遇的抗爭與反叛。但是從一連串自殺但被成功救回的經驗來看,普拉絲也許從未真正想尋死──一次永遠的告別。然而,藝術家自殺具有一種實現、模仿、投身於自己書寫之想象世界的傾向。藝術家不同於常人,他們會把自己的生命獻給自己的作品。


詩癮:死亡藝術


多次「成功的自殺」(或者說「自殺未遂」),對普拉絲而言好像似一種「詩癮」(poetic addiction),通過對詩的沉溺與癡醉,普拉絲用來它來與生命歷程的各種絕望進行影舞式的搏鬥。例如在描寫自己死亡經驗的絕命詩「邊緣」(Edge)中,普拉絲分裂式、人影分離式的跳出了垂死的自己,宛如是深情款意的觀賞他人的死亡,但她隨即又人影重合地進入了自己,進入自己的作品,與自己的死亡融合為一。對許多藝術家來說,這種融合帶來了舒放和解脫,一種唯美的清涼。


「拉撒若夫人」(Lady Lazarus,應譯為「女拉撒若」更妥,註18)是一首對死亡經驗的深度探索,是普拉絲所有「死亡書寫」中最鮮明、最露骨的作品。「拉撒若」(Lazarus)是聖經上一個「復活」的故事,出自「約翰福音」第11章。拉撒若是耶穌的一位好朋友,有一天得了非常嚴重的病,有人去通知耶穌,希望他快來醫治拉撒若,但耶穌在拉撒若死後第4天才到達;耶穌來到拉撒若墓前,叫眾人把墓碑打開,大聲呼叫拉撒若出來,那死了4天的拉撒若竟奇蹟式地從棺木走了出來。普拉絲將拉撒若改成一名女性來比喻自己,摘取故事中戰勝死亡的寓意,對死亡經驗進行一種把玩、輕薄和挑釁。「我又做了一次(I have done it again)/每十年當中有一年(One year in every ten)/我要安排此事……(I manage it...)。在這裏,死亡像似一場「舊疾」,像拉撒若不明所以的疾病纏身,但復活又是那麼輕而易舉,只是一句吆喝,甚至像一場輕揮羽巾的魔術。


作為一部私人化、自白式的作品,「拉撒若夫人」既可看作普拉絲對死亡的嬉戲與嘲弄,也可看作對復活的渴望;在生與死、陰與陽的界面上,普拉絲既是輕快的遊走,又有痛苦的隱隱發作,表現出一種獨特的「犬儒主義的死亡觀」──一種對非價值、無理想的深度迷戀。對普拉絲而言,自殺顯然不是一個現實問題,不是一種走向死亡的行動,而是某種赴宴或蒞會前的「洗禮」(christening),一種類似宗教儀式的「受洗」(baptism),它是一種見證和滌罪,一種資格與身份的「渙新」(refresh),一種抖落靈魂塵垢之後的輕盈和暢快:


我是個含笑的女人
我才30歲
像貓一樣可死9次
這是第3次了
每10年都得
清除一大堆廢物
And I a smiling woman.
I am only thirty.
And like the cat I have nine times to die.
This is Number Three.
What a trash
To annihilate each decade.


是什麼要的意志或力量,使普拉絲如此縱情恣意於死亡書寫?是什麼樣的瘋癲和怪念,讓普拉絲通過徹底的自我坦露,在暗夜裏進行著一種獨角式的危險游戲?如果我們把「像貓一樣可死9次」一句改成「像貓一樣可活9次」,就可以明白普拉絲的某種諱澀的動機,那就是一種「復活」的欲望結構:


死去
是一種藝術,和其他事情一樣。
我尤其善於此道。
……
我想你可以說我是受了召喚。
Dying
Is an art, like everything else.
I do it exceptionally well
...
I guess you could say I've a call.


這種「死亡藝術─召喚結構」具有兩個涵意,一是正如在「父親」一詩中所表達的,召回父親是普拉絲作為世界受難的生還者一生中的重大任務。然而這種召喚註定是要失敗的,因為每一次召喚,記憶中那些在父親死亡時的痛苦經歷就會再度重現,每一次召喚,那種在愛情與婚姻上的挫折就會被喚醒。於是,一種現實中「人死不能復生」的鐵律,一種愛情生活上被背叛的羞辱,在對照於精神期望後所產生的巨大落差,就會導致這一任務走向極端的形式:以生命作為最後的交易和賭注;因為復活過來的世界並不變得完美,一如復活過來的拉撒若,面對的是周圍一群俗人,他們粗魯卻興高采烈的歡呼那不知所以然的「神蹟」(A miracle!)。


另一個涵意則是,召喚作為一種對現實的顛覆,它的目的在喚回此世中從未真正擁有的存在,一種試圖摘除或抹去沒有臉的自我的衝動,喚回在這躁動不安的世界中無法求取的寧靜。但是這種召喚卻是一個矛盾的、危險的自我誘惑,因為它將重現「如果我現在活著,那麼過去就等於死亡(If I'm alive now, then I was dead)」(「情書」[Love Letter])的絕望景象。實際上,復活的「女拉撒若」不是成為耶穌的追隨者,而是化身為「紅髮女巫」,一個吃盡所有男人的顛覆力量;實際上,即使一個重返的世界也將再度失去,「未來是一隻灰色的海鷗,用它貓般的聲音嘀咕著離去,離去」(「生命」[A Life])。於是「召喚─顛覆」結構必將引出了一種「致命的烏托邦」:「星星以晶瑩而無聊的五彩紙屑,照亮宇宙(Stars stuck all over, bright stupid confetti)/未來使我厭倦(Eternity bores me)/我從來不想爭取它(I never wanted it)」(「歲月」[Years])。 這是一種對永恆寧靜的嚮往,一種向此世無法實現之形上自由的飛躍,一種絕對靜謐無瑕的精神王國。在「鬱金香」(Tulips)一詩中,普拉絲寫道:


我什麼花兒都不想要,我只想
雙手反轉躺著,完全空無,
那是多麼自由啊,你根本想不到那是多麼自由……
那種寧靜如此巨大以致讓你眩暈(註19)。
I didn't want any flowers, I only wanted
To lie with my hands turned up and be utterly empty.
How free it is, you have no idea how free -
The peacefulness is so big it dazes you,
And it asks nothing, a name tag, a few trinkets.
It is what the dead close on, finally; I imagine them
Shutting their mouths on it, like a Communion tablet.


自我:一枝蒼白的斷樹


綜觀普拉絲的詩作,一條明晰的軌跡始終貫穿著她的寫作之路,那就是普拉絲幾乎以其旺盛的生命力,來關注和描繪死亡的一切細節,這無疑是毀滅性激情和創造性熱情融合為一的特殊情感。然而,正是這種特殊情感,使自我處於無盡的碎裂化而無法自拔,使自我陷入無盡的黑色世界而無法脫身。自我像「一個微笑掉進草地裡,無法挽回」(「夜舞」〔The Night Dances〕),像「披著紅髮從灰燼中升起」的女人(「拉撒若夫人」),像「瓶中的胎兒,廢棄的屋子」、像「一個溺斃的人從寒冷的海中爬起」(「生命」),像一片齲齒不平的紙人,像一枝蒼白的斷樹。收錄在死後才由丈夫編輯出版的《渡河》(Crossing the Water)的同名詩中,普拉絲寫道:


漆黑的湖,漆黑的船,兩種黑紙剪出的人,
這裏啜飲的黑森林泅向何方?
……
這裏黑暗得只在浪花上顯出一點微光,
水中圓扁的花葉阻止船的前進,
他們作出黑暗的警告
槳上搖晃著一片冰冷的世界,
黑色的精神住在魚肉裏,也在我們身上
一枝斷樹舉起蒼白的手告別;


Black lake, black boat, two black, cut-paper people.
Where do the black trees go that drink here?
...
A little light is filtering from the water flowers.
Their leaves do not wish us to hurry:
They are round and flat and full of dark advice.
Cold worlds shake from the oar.
The spirit of blackness is in us, it is in the fishes.
A snag is lifting a valedictory, pale hand;


在《渡河》詩集中,普拉絲展現了「自白詩」極度感染的魅力與特徵,以豐富而內斂的潛在意涵,迂迴而坦率的自我坦露,表達了對生命的極度倦意和淡漠。在「情書」一詩中,普拉絲自比「一座不動的黑岩」,它習慣於靜止、睡著、不受干擾,即使白天仰望天空也不敢直視天空的湛藍,即使夜裏沉思也無法理解星辰的奧妙。詩名雖以「情書」為題,實則是錐心刺骨的呼救、氣弱遊絲的求生。在這裏,「蛇」是自我的偽裝,為了茍活,它變色成一條黑蛇,好與「黑岩」和平共存;黑岩則是普拉絲的自我況喻,但它像似流淚的雕像,戴著一副冰冷的面具,此時,即使是天使的哭泣,也無法安慰對此世的絕望:


像我的芳鄰,不喜歡
萬千雕鑿完美的
面頰,無時不降下來融化
我玄武巖的雙頰。他們化做眼淚,
那是天使為單調的大自然哭泣,
但這未能使我信服。眼淚凍結。
每一個僵死的頭顱都戴著冰的面具(註20)。
Like my neighbors, taking no pleasure
In the million perfectly-chiseled
Cheeks alighting each moment to melt
My cheek of basalt. They turned to tears,
Angels weeping over dull natures,
But didn't convince me. Those tears froze.
Each dead head had a visor of ice.


最後的求救沒有回應


正如艾爾.艾佛瑞茲(Al Alvarez)在《野蠻的上帝》一書中所言:「人性經常模仿藝術」(註21)。我們雖然不知究竟普拉絲最後模仿了自己的作品?還是她的作品早已預示她的生命結局?也許,普拉絲從未真正求死,因為她從未真正的活著,因為每一次命危中的求救,每一次垂死前的呼喊,這世間,從來沒有給予回應,沒有人可以伸出援手:


這個女人已臻完美
她死去的
身體帶著完成的微笑,
一種希臘命運女神的幻覺
流動於她長袍皺折的漩渦裏
她赤裸的
雙腳似乎在說:
我們已走了老遠,終於可以歇腳了
The woman is perfected.
Her dead
Body wears the smile of accomplishment,
The illusion of a Greek necessity
Flows in the scrolls of her toga,
Her bare
Feet seem to be saying:
We have come so far, it is over.


(完)


註18:中譯文引自張芬齡、陳黎譯,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Plath.htm#Lady_Lazarus。
註19:中譯文引自王卓,《後現代主義視野中的美國當代詩歌》,濟南:山東文藝,2005,頁228。註20:中譯文引自張芬齡、陳黎譯,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Plath.htm#情%20書
2007年11月29日

rough layout for plath project-2

Graphic&Art Design by 聶永真
Photo by Loki Tsai

2007年11月28日

rough layout for plath project-1

Graphic&Art Design by 聶永真
Photo by Loki Tsai
2007年11月26日

聽普拉斯讀詩

申請人The Applicant
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Plath.htm#The_Applicant

爹地 Daddy
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Plath.htm#爹地

高熱103度Fever103
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Plath.htm#Fever_103

愛麗兒 Ariel
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Plath.htm#精%20靈

拉撒拉夫人Lady Lazarus
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Plath.htm#Lady_Lazarus

以上摘自陳黎‧張芬齡譯普拉斯網站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Plath.htm
2007年11月24日

紀大偉談普拉斯-轉載《瓶中美人》序文

文字 紀大偉


西爾維亞.普拉斯(Sylvia Plath)。我在大四的時候,首次聽聞這個名字。那時候,「美國文學史」是大學英文系畢業前的最後一種必修課,時數苦短。教授拚命趕課,幾乎無暇顧及較晚近的文本──但我們竟然還是讀了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的一位古怪女詩人,作為大學四年的句點。她是文學課程不容疏漏的人物,自然具有經典地位。她就是普拉斯,詩作充溢女兒對父親的愛恨交織情意結;如她的<爹地>(Daddy)居然寫道,「爹地,我早該殺死你的。你在我來得及殺你之前就死去──」,追思與詛咒合而為一。不過,當時我們只將她視為反抗父權的一位叛逆女詩人;為了更有效率消化文學作品,只好匆匆貼上一張張方便歸檔的標籤。

大四那一年,同時也是人心惶惶的時刻。女生們忙著申請學校或打聽工作市場,而男生們只能坐以待斃等著畢業入伍,要不然就拚命考各種研究所藉此延長學生時光。在集體焦慮的精神狀態下,我也將報考英文研究所當作唯一的救贖,又不經意看了幾回普拉斯。在準備考試前後,我聽過一些耳語。聽說某些朋友勤於尋求心理輔導,有人甚至出入進醫院精神科。也在那時首次聽聞憂鬱症藥物百憂解(Prozac),據傳是一種可以改善心情、調整性格的心理藥物。此外,也有幾位朋友像無頭蒼蠅亂竄,老是嚷著要自殺。對於這些傳言,我大抵一笑置之,以為大家只要寬心就可以熬過畢業情結。但我們終究不是自己的主宰──我的一位摯友在自殺未遂數次之後,終於成功跳樓身亡,化為晚報一角的鉛字。初聞她的死訊,我只覺得荒唐好笑;但是在她的告別式現場,看見她埋在花朵裡的粉白臉孔時,我幾乎崩潰。根本不像想像中的那般強韌。

她為什麼非走不可?我不確知,只能攀附一些流言敘述。又,其他遭受折磨的諸多朋友們遇上何等困境,我也不甚了然。後來才逐漸了悟,原來我們一直欠缺合宜的語言文字來呈現這些苦難者,所以才無法認識苦難。當苦難者在自我陳述的時候,可能會運用「心情不好,沒有鬥志,不想社交,想要自殺」之類的語詞,但是這些詞語未能換取體諒和協助,卻可能引起誤會和嘲笑。一般人誤以為,只要樂觀、進取、自立自強、立下生活目標,就可以充份解除上述魔咒──如果無法自救,一定是因為軟弱。苦難者的心理困境也會浮現在身上,比如化為反覆出現的感冒、失眠和頭痛,但這些症狀大抵被人簡化為現代人的流行病,也不會得到正視。有些苦難者具備不錯的學歷甚或中上的社經地位,因而被人指責為溫室之花,他們的呼喊被解讀為無病呻吟。他們被視為撒嬌的林黛玉。

後來「憂鬱症」這個詞語開始在我們身邊吭聲。

憂鬱症並不只是心理困擾,更是生理苦痛。終於可以用這個詞語來描述一些朋友,然而──這個詞彙仍舊帶來誤解。就字面上來說,這個詞語不像「癌症」「肝炎」「骨折」之類一樣駭人,也因此得不到尊重,反而仍舊讓人訕笑。在英文中,「depression」則讓人聯想起「經濟蕭條」,旁人還是未必理解憂鬱症人士的苦難。大多數人對憂鬱症所知甚少,卻又經常自以為是,以(有偏見的)常識來訓斥憂鬱症受難者(比如,勸阻他們看心理醫生,不准他們吃安眠藥,強迫他們參加社交生活),反而惡化憂鬱的處境。現今仍然很難透過語言文字充份認識「憂鬱症」所指稱的人口,雖然我們經常從新聞媒體看見、聽見,又有憂鬱症人士自殺身亡的消息──那些外島軍人、家庭主婦、獨居老人、年輕作家、高薪工程師,甚至醫師本身,爭先凋零,彷彿趕赴另一個世界的盛宴。也因為語言文字未能妥當呈現憂鬱症,人們在漠視憂鬱症人士之餘,極多數的憂鬱症人士也不知道自己身受憂鬱症之苦,因而未曾尋求協助,或者求助之後遭人嘲笑軟弱,只得繼續躲在家裡吃偷偷蒐集的失眠藥。

語言文字究竟是必要之惡──唯有練習述說憂鬱症,我們才有機會認識憂鬱。《神奇百憂解》(Listening to Prozac; by Peter D. Kramer)、《躁鬱之心》(An Unquiet Mind; by Kay R. Jamison; 但此書談論「躁鬱症」,和「憂鬱症」略有不同)、《超越百憂解》(Beyond Prozac; by Michael J. Norden)等書展示了憂鬱的詞典,李安的電影《冰風暴》(Ice Storm)顯現出憂鬱的身影,但我們還需要更綿長的文字生命史。於此,憂鬱症守護女神普拉斯的作品絕對不可以缺席。普拉斯是美國當代詩壇的代表人物沒錯,不過她唯一的長篇小說《瓶中美人》(The Bell Jar)對憂鬱症著墨甚多,比她的繁多詩篇更具影響力。書名中「鐘型瓶」形象,已經成為憂鬱症的代名詞:《瓶中美人》第十五章寫道,「我都坐在同一個玻璃鐘形瓶下面,在我自己的酸苦之氣中慢燉慢熬,自作自受。」

重新認識普拉斯,是在大四生涯多年之後。《瓶中美人》是以大學生活遭遇為題裁,而我在閱讀過程中也另眼重見大四當年。普拉斯的大學生活可曾如此憂鬱?當然,小說文本和作者生平之間的關係必定迷離,不宜對號入座,但一般認為普拉斯的小說(甚至她所有的文字創作)充盈了自傳色彩。閱讀普拉斯,或許也可以同時辨識出與你我擦肩而過的幢幢人影。

普拉斯身為天之驕女,至少看起來如此。普拉斯於一九三二年生於美國麻省,父親是波士頓大學著名的蜜蜂專家;她八歲就會寫詩;獲獎學金進入麻省史密斯學院,這是當時最大的女校;她在暑假前往紐約《Mademoiselle》雜誌擔任實習編輯,只有才女才能享有這份榮譽;她獲得富爾伯萊特獎學金赴英國劍橋大學進修;她在英國結識後來的丈夫泰德.修斯(Ted Hughes)──修斯就是後來享譽甚隆的英國桂冠詩人;婚後她並參加著名詩人勞勃.羅威爾(Robert Lowell)的寫作課,另一位詩人謝歌絲登(Anne Sexton)是她的同學。

普拉斯美麗聰明又幸運,是惹人嫉羨模範生,而她也拚命讓自己符合主流價值。但事實恐怕不盡如此。父親在她年幼時過逝,成為她終其一生的傷痛。她在大學期間就飽受失眠之苦,在紐約擔任見習生的經驗又讓她心力交瘁。之後,她陷入嚴重憂鬱,曾經割腕、服食過量安眠藥,後來輾轉於幾家精神療養院之間,並接受多次電擊治療。好強的她卻又可以回校完成學業,並以卓越成績爭取到赴英獎學金。旅英期間她很感苦悶,但她寄給母親的家書卻佯裝樂觀進取;後來她隨丈夫遷居鄉村,心靈煎熬更甚,可是她依舊在家書上說謊,自稱無憂。普拉斯的瘋狂太過彰顯,她一開口便無法住嘴,一有錢便浮誇消費,旁人再也不相信她沒病;她的丈夫開始外遇,她的母親雇人照顧普拉斯的小孩。而這正切合普拉斯心意,她有餘暇研究魔法,向不忠的丈夫下詛咒。在生命最後一年,她獨自帶了兩個小孩蝸居倫敦,身無分文,感冒纏身。生活困頓,她只好熬夜寫詩賺錢,並且將十年前的大學記憶寫成《瓶中美人》。《瓶中美人》書內人物都採化名,作者也以筆名示人,不過此還是詳盡記述了普拉斯客居紐約一直到接受電擊治療的過程──那是從天堂重重跌落的一條路。普拉斯在一九六三年二月十一日以瓦斯自盡,時年三十歲。她的老同學謝歌絲登也在十年後自盡。

書外的普拉斯為何毀滅──以及,書裡的女大學生為何崩潰──至少可以引出三種解釋空間。一,文本內外的女詩人身為女性:她們(我不想輕易地將普拉斯和女大學生視為同一人)的作為可解讀為針對性別歧視社會的抗議,而她們則被視為女性主義英雄;二,她們身為詩人:她們符合瘋狂詩人的既有形象,任憑文學創作的死慾驅策;三,她們身為憂鬱症受難者:她們言行光怪陸離,只不過是想要摸索出一條得以倖存的曲折路線。誠然,三種身分都是她們身上的元素,化約任何一種身分都將造成缺憾──不過,在此時空,我卻寧願強調她們的第三種身分:憂鬱症受難者。現實情境中,早已有太多人的生命被政治的口號召喚(如,被拱為女性主義先驅),或為了藝術的理由犧牲(如,被尊為藝術鬥士)──憂鬱症受難者躲在家裡圖個清靜,難道我們還要以外在世界的喧聲來捉弄人?如何正視憂鬱症受難者的苦楚,比送上光環更有誠意。

憂鬱症人士往往極其寂寞。普拉斯在《瓶中美人》裡準確說道,「一起嘔吐過的人最容易結為知交。」陪自己的朋友受難,才會知道她吐得多辛苦。《瓶中美人》的中譯本雖然姍姍遲來,但我們終於得以陪憂鬱症人士嘔吐一回,一種由內往外翻的呼喊。夜半時分,整座城市響遍嘔吐的聲音,不知你是否願意傾聽。
2007年11月18日

劇作者的第一場高熱

關於劇本「高熱103度」


文字 周曼農

於七、八年前開始閱讀希微亞‧普拉斯〈Sylvia Plath〉的詩,最初只是好奇,進而被她詩中的魅力所惑。我在從事詩歌寫作的過程中,不斷地感受到其中的奇妙與難以言說,也明白創作者的人生、作品和自我之間糾纏不休的複雜關係,於是想以普拉斯的詩作為出發點,與之進行對話。描述並且剖析,寫作者的愛、寫作和死亡。並從中思考創作者的主體性:文字成就書寫者自我也是自我的禁閉。是作品描述作者的人生還是作者最終活成自己的作品?「我」到底是誰?


關於普拉斯與自白派
此劇本的靈感來自美國自白派女詩人希維亞.普拉斯的生平與創作經歷。普拉斯以其獨特的詩學和悲劇性的婚姻聞名於世。一生受憂鬱症的糾纏、對早逝的父親又愛又恨的矛盾情感、和同為名詩人的丈夫泰德‧休斯之間充滿競爭和背叛的關係,使她一直陷自己於精神折磨之中,於1963年2月11日於倫敦開煤氣自殺身亡,時年30歲。

普拉斯的詩具有獨特的風格和技巧,她的世界陰鬱苦痛、沒有救贖,偶爾展現的一絲喜悅,或是嘲諷和幽默,也帶著血色的尖銳。她的語言意象鮮明、音韻鏗鏘,充滿力道。在遣詞用字和隱喻上有著狂野的想像,展現出絕大的自由。她試著旁觀自身的痛苦,以文字為解剖刀,另一方面,又不斷陷溺於無可自拔的內心深淵,如此在明晰與沉溺之間往反、造就她獨特的視角與內在秩序,但是也使得閱讀她的詩作充滿了挑戰性。

普拉斯是自白詩人,美國自白派由羅伯‧洛威爾〈R.Lowell〉領軍,盛行於50-60年代,此派別的著名詩人除了普拉絲與洛威爾之外,還有安‧塞克斯頓〈Anne Sexton〉、依麗莎白‧畢肖普〈E.Bishop〉…等人。在這裡所謂的自白,至少有二層意義:第一層,個人性的開展。直抒胸臆,突出個人因素,具有一種以個人的情慾、潛意識與夢境為主題,進行大膽的自我揭露和剖析,這除了是對當時戰後社會與精神層次普遍不安的「現時性」的反射外,也是一種美學上的反抗,主要是針對現代詩派大家艾略特〈T.S.Eliot〉詩歌應該「非個人化」、涉及永恆不變的真理的主張。這就牽涉到自白的第二層意義,對詩歌的本質進行反思,掙脫固有、既成規矩的美感,在形式、語言、聲音上進行實驗,並將寫作視為自我的延伸,將對詩歌的探測視為對自我的探測。

那麼,由這裡開始……….

我的著手點是所謂的「自白」,「自白」是文學上經常使用的主題與技巧,我除了參考了美國自白派詩歌的主張之外,還著眼於看似坦承直接的「自白」,其實包藏著自白者多重層次的姿態和扮演,和戲劇寫作中「獨白」的形式相結合。適用於討論「創作者主體性」的核心主題。

主角為一女子,她是詩人普拉絲,又是作品反映的普拉絲的自我,是普拉絲內心的諸面相,生平中的諸人物,又或者只是一個遙遠的同名之人…在單一的主體性之下,單一的「我」的假像之下,清明與黑暗的反覆沉淪,揭示「我」的分裂、矛盾與諸多的「我」之間喋喋不休、多音多義的自我辯證。既是詩語又是失語的語言狂歡。

語言的實驗方面,文本書寫面臨的挑戰即是,要如何用文字敘述/語言表達存在感?或說,語言如何脫離正常狀態,並令主體性/存在感可以被揭露?語言及意識的交會處,究竟在何方?我試圖用透過這個創作初探這些問題,象徵性語言的運用是策略之一,透過象徵、隱喻作為意象的樞紐,表達記憶殘破與曲折的痕跡,以及殘破不堪的意識運行的軌跡。更進一步擺脫說故事的成份和框架,大量詩語式獨白,直接切入創作者和作品、創作者和自我的關係。

除了詩語與日常性語言的使用外,更嘗試雜揉其他類型的語言〈呢喃、兒語…〉、或者是在極簡〈詞或字的羅列…〉和極繁之間,進行各種對既有秩序挑戰、拆解,並且在挑戰、拆解之後,找出它依然可以成立的條件和結構。也就是非邏輯性、非固定性、非結論性,以及多元性的語言實驗。

此劇本獲得台北市文化局95年度第二期的創作補助,原名為《給普拉斯》。經過長時間的閱讀、寫作與思考。我決定將劇本更名為《高熱103度》。此為普拉斯於1962年寫的詩作。此時她的詩藝已臻至成熟階段,此詩與之後數首詩作,語意斷裂精煉、意象跳躍,充滿痛苦以及因為痛苦而生的幻覺和靈視,對存在的本質有透徹的觀察和描述。因此我以「高熱」的意象為中心重寫整個劇本。不管是對外(對聲名與成功的渴求、對世俗生活完美的渴求、對詩歌嚴肅又偏執的看法)還是對內(憂鬱與躁狂兩極性狀態、自始至終無法抹除的死亡陰影、對愛和性的矛盾、對創作極端潔癖的自我要求),她的確讓自己的精神處於高熱狀態,尤其是死前的詩作,高昂熱烈至最明亮處。也是生命寂滅之前最後的光芒,隱含著刺骨的冷。這種冷/熱的兩極,對照憂鬱/躁狂、生/死、耽溺/清明種種,除了是她生存的寫照,也是我在寫作的過程中,不斷感受到的。

我想也是所有創作者,以及藉由作品不斷地重寫自我、與自我喃喃私語的讀者們,可以感受到的。
2007年11月17日

莎妹劇團‧徐堰鈴獨角戲《給普拉斯》


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2008春季作品
Shakespeare’s Wild Sisters Group
徐堰鈴 獨角戲



《給普拉斯》
Hsu Yen-Ling ×Sylvia Plath

關於愛情的苦難與孤獨、死亡的嬉戲與嘲諷,無私於奉獻的憂鬱自白


除了愛,其餘所剩不多
http://sylviaplath2008.blogspot.com/


死去
是一種藝術,和其他事情一樣,
我尤其善於此道。

--普拉斯〈拉薩路夫人〉

愛與死的修辭學練習
詩語失語的語言狂歡
劇場敘述技藝的全面展現

關於希薇亞‧普拉斯
Sylvia Plath〈1932-1963〉,美國自白派詩人。以其獨特的詩學和悲劇性的婚姻聞名於世。她的一生受憂鬱症的糾纏、對早逝的父親又愛又恨的矛盾情感、和同為名詩人的丈夫泰德‧休斯之間充滿競爭和背叛的關係,使她一直陷自己於精神的折磨之中,於1963年2月11日於倫敦開煤氣自殺身亡,時年30歲。
許多讀者知道普拉斯,是因為她寫出了《瓶中美人》,這部憂鬱症患者的聖典;然而更不可否認,更多人是透過死亡的藝術「技藝」、「炫技」,才認識這位才女以及她的詩。普拉斯的詩具有獨特的風格和技巧,她的世界陰鬱苦痛、沒有救贖,偶爾展現的一絲喜悅,或是嘲諷和幽默,也帶著血色的尖銳。她的語言意象鮮明、音韻鏗鏘,充滿力道。在遣詞用字和隱喻上有著狂野的想像,展現出絕大的自由。她試著旁觀自身的痛苦,以文字為解剖刀,另一方面,又不斷陷溺於無可自拔的內心深淵,如此在明晰與沉溺之間往反、造就她獨特的視角與內在秩序。
我們讀她的詩作時,似乎只是及時抓住了幾組意象,而無法掌握全詩。就像德國哲人班雅明所說,「寓言在思想領域裡就好比物質領域裡的廢墟」,在他的眼裡,寓言本身就是意義的碎片,一切的不完整,支離破碎,正是對整體的破壞,這種廢墟的美感,是一種在時間終點上,帶給人的驚異與震驚。普拉斯的詩作正如同一則又一則小小的寓言,企圖透過寓言的建立來超越原來的處境或心境,而「這種秩序的詩作正是殘酷的藝術。」

閱讀普拉斯:http://www.hgjh.hlc.edu.tw/~chenli/Plath.htm

關於演出
主角為「演員」徐堰鈴,一名女子,她扮演詩人普拉斯,又是作品反映的普拉斯的自我,是普拉斯內心的諸面相,生平中的諸人物,又或者只是一個遙遠的同名之人……。全劇以〈高熱103度〉作品為意象,設定於普拉斯死前的長夜,試圖從丈夫泰德的陰影中走出,卻又罹患了久治不癒的感冒,持續地發著高熱,憂鬱症隱隱浮動,自毀的慾望高漲,愈痛苦,愈覺得飽滿,愈瀕臨死亡,從口腔和指尖流洩出的語言愈激越清明,她聽見自己的詩句,將空氣擦撞出白熱的火花,一直以來她期待自己熟成的時刻,才華完全展現而且源源不絕的時刻,也是自己幾乎耗盡、最絕望的時刻……過去的幽靈出現,栩栩如生又彷彿是自我的分身,她跟生命中的這些人對話,也是向自己詢問、向自己索求…。


演出人員
編劇:周曼農
演出:徐堰鈴
特邀演出:張曉雄
導演:BABOO
導演助理:鄭尹真 .黃珮涵

舞台監督:吳維緯
舞台設計:梁若珊
燈光設計:黃諾行
服裝設計:謝介人
音樂設計:陳建騏
動作設計:周書毅
影像設計:周東彥
美術設計:聶永真
攝影:Loki Tsai

執行製作:吳季娟
票務行政:莊菀萍
舞台技術指導:高至謙




演出場次

2008年4月18~20日(五-日)晚上8:00
4月20日(日)下午2:30

演出地點:台北藝術大學戲劇廳〈台北市北投區學園路一號)

票價:500元



2008年4月25~26日(五-六)晚上7:30

4月26~27日(六-日)下午2:30

演出地點:誠品書店台南店B2藝文空間(台南市長榮路一段181號B2)

票價:400元




購票資訊

1.網路購票:兩廳院售票系統http://www.artsticket.com.tw/(2007/12/10啟售)
2.售票點購票:請洽全省誠品書店/萊爾富等兩廳院端點購票。
3.購票優惠:1月底前預購7折,加贈聶永真設計限量版海報
學生憑證購票9折
團購20張以上8折
4. 洽詢專線: (02) 3393-9888、莎妹0970090160 ,訂票信箱:sylviaplath2008@gmail.com
5.交通資訊:捷運關渡站,搭乘北藝大校車或紅35號公車,時刻表查詢:http://general.tnua.edu.tw/doc/table/bus.xls



主辦單位: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
贊助單位:財團法人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台北市文化局、富立建設
媒體協辦:誠品書店

概念合作: Aesop
http://www.aesop-taiwan.com

2007年11月4日

rough cut for plath project-2


photo by Loki Tsai

rough cut for plath project-1


photo by Loki Tsai